新柳
"帝里重阳节,香园万乘来。却邪萸入佩,献寿菊传杯。
梁惠王曰:“寡人之于国也,尽心焉耳矣。河内凶,则移其民于河东,移其粟于河内;河东凶亦然。察邻国之政,无如寡人之用心者。邻国之民不加少,寡人之民不加多,何也?孟子对曰:“王好战,请以战喻。填然鼓之,兵刃既接,弃甲曳兵而走。或百步而后止,或五十步而后止。以五十步笑百步,则何如?”曰:“不可,直不百步耳,是亦走也。”曰:“王如知此,则无望民之多于邻国也。不违农时,谷不可胜食也;数罟不入洿池,鱼鳖不可胜食也;斧斤以时入山林,材木不可胜用也。谷与鱼鳖不可胜食,材木不可胜用,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。养生丧死无憾,王道之始也。五亩之宅,树之以桑,五十者可以衣帛矣。鸡豚狗彘之畜,无失其时,七十者可以食肉矣。百亩之田,勿夺其时,数口之家,可以无饥矣;谨庠序之教,申之以孝悌之义,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。七十者衣帛食肉,黎民不饥不寒,然而不王者,未之有也。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,涂有饿莩而不知发,人死,则曰:‘非我也,岁也。’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,曰‘非我也,兵也?’王无罪岁,斯天下之民至焉。”
稻云不雨不多黄,荞麦空花早着霜。已分忍饥度残岁,更堪岁里闰添长。
遥夜泛清瑟,西风生翠萝。残萤委玉露,早雁拂银河。高树晓还密,远山晴更多。淮南一叶下,自觉老烟波。一叶下前墀,淮南人已悲。蹉跎青汉望,迢递白云期。老信相如渴,贫忧曼倩饥。生公与园吏,何处是吾师?蓟北雁犹远,淮南人已悲。残桃间堕井,新菊亦侵篱。书剑岂相误,琴樽聊自持。西斋风雨夜,更有咏贫诗。
少年识事浅,强学干名利。徒闻跃马年,苦无出人智。即事岂徒言,累官非不试。既寡遂性欢,恐招负时累。清冬见远山,积雪凝苍翠。浩然出东林,发我遗世意。惠连素清赏,夙语尘外事。欲缓携手期,流年一何驶。
一年社日都忘了,忽见庭前燕子飞。禽鸟也知勤作室,衔泥带得落花归。
十载飘然绳检外,樽前自献自为酬。秋山春雨闲吟处,倚遍江南寺寺楼。云门寺外逢勐雨,林黑山高雨脚长。曾奉郊宫为近侍,分明??羽林枪。李白题诗水西寺,古木回岩楼阁风。半醒半醉游三日,红白花开山雨中。
"乔木带凉蝉,来吟暑雨天。不离高枕上,似宿远山边。
浮图文瑛居大云庵,环水,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。亟求余作《沧浪亭记》,曰:“昔子美之记,记亭之胜也。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。”余曰:昔吴越有国时,广陵王镇吴中,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;其外戚孙承祐,亦治园于其偏。迨淮海纳土,此园不废。苏子美始建沧浪亭,最后禅者居之: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。有庵以来二百年,文瑛寻古遗事,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: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。夫古今之变,朝市改易。尝登姑苏之台,望五湖之渺茫,群山之苍翠,太伯、虞仲之所建,阖闾、夫差之所争,子胥、种、蠡之所经营,今皆无有矣。庵与亭何为者哉?虽然,钱镠因乱攘窃,保有吴越,国富兵强,垂及四世。诸子姻戚,乘时奢僭,宫馆苑囿,极一时之盛。而子美之亭,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。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,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,则有在矣。文瑛读书喜诗,与吾徒游,唿之为沧浪僧云。
飞雪带春风,徘徊乱绕空。君看似花处,偏在洛城中。
有駜有駜,駜彼乘黄。夙夜在公,在公明明。振振鹭,鹭于下。鼓咽咽,醉言舞。于胥乐兮!有駜有駜,駜彼乘牡。夙夜在公,在公饮酒。振振鹭,鹭于飞。鼓咽咽,醉言归。于胥乐兮!有駜有駜,駜彼乘駽。夙夜在公,在公载燕。自今以始,岁其有。君子有谷,诒孙子。于胥乐兮!
新竹高于旧竹枝,全凭老干为扶持。下年再有新生者,十丈龙孙绕凤池。(下年 一作:明年)
北风吹雪四更初,嘉瑞天教及岁除。半盏屠苏犹未举,灯前小草写桃符。
吹箫人去。但桂影徘徊,荒杯承露。东望鞭芙缥缈,寒光如注。去年夜半横江梦,倚危樯,参差曾赋。茫茫角动,回舟尽兴,未惊鸥鹭。情知道、明年何处。漫待客黄楼,尘波前度。二十四桥,颇有杜书记否。二三字者今如此,看使君、角巾东路。人间俯仰,悲欢何限,团圆如故。
人道有情须有梦,无梦岂无情?夜夜相思直到明,有梦怎生成?伊若忽然来梦里,邻笛又还惊。笛里声声不忍听,浑是断肠声。
鬻海之民何所营,妇无蚕织夫无耕。衣食之源太寥落,牢盆鬻就汝轮征。年年春夏潮盈浦,潮退刮泥成岛屿。风干日曝咸味加,始灌潮波塯成卤。卤浓碱淡未得闲,采樵深入无穷山。豹踪虎迹不敢避,朝阳山去夕阳还。船载肩擎未遑歇,投入巨灶炎炎热。晨烧暮烁堆积高,才得波涛变成雪。自从潴卤至飞霜,无非假贷充糇粮。秤入官中得微直,一缗往往十缗偿。周而复始无休息,官租未了私租逼。驱妻逐子课工程,虽作人形俱菜色。鬻海之民何苦门,安得母富子不贫。本朝一物不失所,愿广皇仁到海滨。甲兵净洗征轮辍,君有馀财罢盐铁。太平相业尔惟盐,化作夏商周时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