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湖早春
冰肌玉骨清无汗,水殿风来暗香暖。帘开明月独窥人,欹枕钗横云鬓乱。起来琼户寂无声,时见疏星渡河汉。屈指西风几时来,只恐流年暗中换。
《毛诗序》选段诗者,志之所之也。在心为志,发言为诗。情动于中而形于言,言之不足故嗟叹之,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,永歌之不足,不知手之舞之,足之蹈之也。《典论·论文》选段盖文章,经国之大业,不朽之盛事。年寿有时而尽,荣乐止乎其身,二者必至之常期,未若文章之无穷。是以古之作者,寄身于翰墨,见意于篇籍,不假良史之辞,不讬飞驰之势,而声名自传于后。《诗品序》选段若乃春风春鸟,秋月秋蝉,夏云暑雨,冬月祁寒,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。嘉会寄诗以亲,离群讬诗以怨。至于楚臣去境,汉妾辞宫。或骨横朔野,魂逐飞蓬。或负戈外戍,杀气雄边。塞客衣单,孀闺泪尽。或士有解佩出朝,一去忘返。女有扬蛾入宠,再盼倾国。凡斯种种,感荡心灵,非陈诗何以展其义?非长歌何以骋其情?故曰:“诗可以群,可以怨。”使穷贱易安,幽居靡闷,莫尚于诗矣。《与元九书》 选段感人心者,莫先乎情,莫始乎言,莫切乎声,莫深乎义。诗者:根情,苗言,华声,实义。《题画》画竹题记一则江馆清秋,晨起看竹,烟光日影露气,皆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。胸中勃勃遂有画意。其实胸中之竹,并不是眼中之竹也。因而磨墨展纸,落笔倏作变相,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。总之,意在笔先者,定则也;趣在法外者,化机也。独画云乎哉!《人间词话》三则词以境界为最上,有境界则自成高格,自有名句。境非独谓景物也,喜怒哀乐,亦人心中之一境界。故能写真景物、真感情者,谓之有境界。否则谓之无境界。古今之成大事业、大学问者,必经过三种之境界:“昨夜西风凋碧树。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。”此第一境也。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此第二境也。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回头蓦见,那人正在,灯火阑珊处。”此第三境也。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。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,恐为晏、欧诸公所不许也。
遁庵主人植菊阶下,秋雨既盛,草莱芜没,殆不可见。江空岁晚,霜余草腐,而吾菊始发数花,生意凄然,似诉余以不遇,感而赋之。凶李生湛然归,寄菊轩弟。雨后荒园,群卉尽、律残无射。疏篱下,此花能保,英英鲜质。盈把足娱陶令意,夕餐谁似三闾洁?到而今、狼藉委苍苔,无人惜。堂上客,须空白。都无语,怀畴昔。恨因循过了,重阳佳节。飒飒凉风吹汝急,汝身孤特应难立。谩临风、三嗅绕芳丛,歌还泣。
晨起开门雪满山,雪晴云淡日光寒。檐流未滴梅花冻,一种清孤不等闲。
霜余已失长淮阔。空听潺潺清颍咽。佳人犹唱醉翁词,四十三年如电抹。草头秋露流珠滑。三五盈盈还二八。与余同是识翁人,惟有西湖波底月。
六月天兵征腐恶,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。赣水那边红一角,偏师借重黄公略。百万工农齐踊跃,席卷江西直捣湘和鄂。国际悲歌歌一曲,狂飙为我从天落。
细腰宫里露桃新,脉脉无言度几春。至竟息亡缘底事,可怜金谷坠楼人。
圣系无极,景命永昌。神降上哲,维天配长。"
赤阑桥尽香街直,笼街细柳娇无力。金碧上青空,花晴帘影红。黄衫飞白马,日日青楼下。醉眼不逢人,午香吹暗尘。
新月曲如眉,未有团圞意。红豆不堪看,满眼相思泪。终日噼桃穰,仁儿在心里。两朵隔墙花,早晚成连理。
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。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远芳侵古道,晴翠接荒城。又送王孙去,萋萋满别情。
"阶兰凝曙霜,岸菊照晨光。露浓晞晚笑,风劲浅残香。
参横月落,客绪从谁托。望里家山云漠漠,似有红楼一角。不如意事年年,消磨绝塞风烟。输与五陵公子,此时梦绕花前。
客子久不到,好景为君留。西楼着意吟赏,何必问更筹?唤起一天明月,照我满怀冰雪,浩荡百川流。鲸饮未吞海,剑气已横秋。野光浮,天宇迥,物华幽。中州遗恨,不知今夜几人愁?谁念英雄老矣?不道功名蕞尔,决策尚悠悠。此事费分说,来日且扶头!